星彡P丨文
如果要排一个“3D国漫女神榜”的话，在我心目中大概是这样的：
——《斗罗大陆》的小舞；《斗破苍穹》的云韵、美杜莎女王；《完美世界》的云曦、火灵儿；《诛仙》的陆雪琪……
事先声明，我是一个30岁的老ASS，上面提到的国漫作品我一个都没看过。
然而大概两年前开始，我的B站、抖音、油管和小红车（Wallpaper Engine）推荐中，经常会出现各种眼神迷离、穿着涩气衣服跳骚舞的角色。
没错，她们都出自前文提到的国漫。
（左上角槽点：手机设置）
大数据是这样的，有些视频刷到了你很难不瞟两眼，多瞟两眼就给你一直刷，刷到最后我都把一个个女角色名字都记住了，哪怕我根本没看过原作。
有些视频还会加上非常弱智的手机UI，伪装成“捅猪页游”风格的点击陷阱。然而总有人愿者上钩，在评论区发出来自灵魂的叩问——“这是什么游戏？”
答案三个字：VAM。实际上，这些视频统统截取自一款叫Virt-a-Mate（简称VAM）的游戏画面。
有人说它是“本世代最强黄油”、“3D区的第一生产力”——毫不夸张的说，如果没有它，国产3D区会直接全军覆没。
01
3D区的第一生产力
好吧，VAM是一款原生支持VR的成人沙盒模拟类游戏，由MeshedVR制作，在Patreon（相当于欧美黄油圈的only fans）发布。
严格来说，它更像是一个动画制作工具。
VAM集成了人物建模、关节和织物的物理模拟、精确的皮肤碰撞和先进的画面渲染等一套东西，帮你制作高级的3D角色。
使用界面大概是这样的↓
有点类似I社（ILLUSION）游戏自带的工作室功能，但是画质更好，性能要求也更高。
你可以通过VR设备跟角色进行一些简单互动，或者观看预设好的舞蹈动作，录制成视频保存。
以前V社发布过一款免费的电影制作工具，叫Source Filmmaker（简称SFM），用来制作起源游戏引擎的内置电影，VAM相当于是威力加强版。
没听过也无妨，你只需要知道它是3D区技术大佬的玩具就行了，理论上可以把别人做的各种游戏动漫角色的建模导入进去，随意把玩。
（巨石与强森，BV1CR4y1P7dS）
忽然聊起VAM是因为最近BB姬上网冲浪，又刷到了不少帖子。不得不吐槽一下，这两天网上的VAM舞蹈动画着实有点泛滥了。
打开小红车18+标签，搜索国漫关键词，筛选出来的动态视频壁纸不说100%，起码有九成是用VAM做的。
（来自@啸风XFprong）
抖音B站很多擦边的VAM MMD骑乘舞视频，评论区也总有人问“这是什么软件？”“手机能不能玩？”
不过想想也是，那些仙侠或者玄幻题材的3D国漫，女性角色经常穿着一身罗纱，真是酥胸白似银，玉体浑如雪，肘膊赛凝胭，香肩疑粉捏。
这些武侠仙侠和玄幻小说里的女性角色们，经历动漫化同人化以后，纷纷入驻收藏夹和本地硬盘，与耶路撒冷、玛丽罗斯、2B A2等知名角色为伴。
虽然经常被人吐槽网红脸，表情僵硬，但你不能说她们不够色气。至少不说话的时候比韩式的油腻建模更加耐看——事实证明大家确实好这一口。
（TikTok上的搬运）
最骚的是，很多外网TikTok博主，有越南的，有泰国的，专门搬运这些国漫VAM擦边视频，其中不乏百万粉丝的博主。
我不知道3D国漫在东南亚火不火。不过国内每次一有什么新的国漫建模不太行，大家会调侃“不如VAM”，可见VAM影响有多深。
02
显卡外设的涩情驱动
有些东西的魅力用图文也没法完全描述——如果你想要完整体验VAM的功能，必须得购入VR设备。
这东西跟《黑神话：悟空》一样，简直是电脑硬件和外设厂商的自来水推广，专门骗阳痿福报的中年人掏钱包升级设备。
是继充电头、软路由、单反相机、解码功放之后，又一波老韭菜收割机。
VAM的电脑配置要求很高。由于是小作坊出品，优化一般，全靠硬件大力飞砖，想拥有流畅的正常体验，16G的内存条起码得来两根，显卡起码3070以上，网上拿4090玩这个的比比皆是。
CPU也不能孬。毕竟头发和衣服的物理模拟非常吃硬件，一个正常的发型起码有七八个独立的头发部分组成，一旦千百根“海飞丝”飘逸起来，中低端CPU的电脑会哗哗掉帧。
固态硬盘也要准备1TB以上。纯净版20G不算大，但网上流通的整合包基本160多G，再到官方论坛下载缺失文件，杂七杂八下来差不多就有6、700G，玩久了塞满2TB硬盘都不是事。
如果是论坛大佬分享的最新整合包还好，很多萌新图省事，去买倒狗的阉割合集，或者不知道哪下的七八手资源，很容易闪退崩溃。
所以折腾起来也有一定的门槛。
而且说实话，光从“射击游戏”的角度来讲，VAM不如I社的《Honey Select2》（简称HS2）。
毕竟HS2可以直奔主题，VAM等你牛牛已经萎了的时候，可能你的老爷机连建模贴图都没加载完。
（Honey Select2的默认角色）
从“3A大作”的角度来讲，VAM在专业大佬手里也不如UE 4/5好使。
比如Steam外服有一个叫《堕落玩偶》的试玩demo，就是使用虚幻4做的，同样的电脑性能，建模渲染光影可以更加精致。
反过来说，VAM正好掐在“难度”与“质量”的平衡点上。
作为一款社区化的人体交互研究工具，它的场景、服装、人物、舞蹈……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都已经模块化，替换起来足够方便。
好看的人物模型会有社区大佬分享或者收费定制，不用自己动手捣鼓建模，直接一键加载。所有素材都可以其他软件做完后导入VAM。
（官方论坛有不少资源，一眼就知道是韩国LSP做的）
VAM只是搭建了一个舞台，等你下载了别人做的韩国女团舞蹈文件，拖进去就可以自动播放，让角色跳舞、走秀，甚至跟TA们在VR世界互动。
Github上还能搜到国内大佬制作的“Hello VaM”游戏启动器，能够帮你更轻松地管理和启动游戏，更便捷地从外网下载和管理各种附加包和依赖项。
所以这玩意上手门槛是越来越低了。以前玩过I社游戏的老司机们，应该都能理解黄油社群无所不在的互联网共享互助精神。
很多已经阳痿福报的的老司机依旧乐此不疲地倒腾枯燥的数据，传授自己的技术储备……哪怕有不少萌新把VAM下载回来摸两回就腻了，只看现成的。
装逼是人类的生产动力之一，在各种意义上。这帮人简直是互联网不知名角落的电子魅魔，在追求逼真的道路上，撑起了3D区的一片天。
03
怎么又跟AI扯上关系了？
3D渲染通常分为两大流派。
（几年前Unity的PPT演示截图，凑活看一下）
一种是非真实的渲染（NPR），二游常见的“三渲二”属于npr的子分类，另一种是基于物理的渲染（PBR），追求照片般写实。
在黄油圈，前者比较出名的作品有《恋活2》《3D定制女仆2》，配合MOD可以捏出各种二次元角色，而后者的民间天花板就是VAM。
很可惜，目前VAM离完全模拟真人依然遥远。光看脸，再怎么调整总有一种硅胶娃娃的质感。导出的视频质量好不好，非常看作者的打光水平。
网上很多VAM跳舞视频都是纯黑背景——就是为了扬长避短，把你视线锁死在运动的曼妙身躯上，避免激发恐怖谷效应。
为了让你“分不清游戏和现实”，这帮人简直操碎了心。有些互动视频为了更逼真，还需要创作者自己去调试，折腾各种插件。
比如事先录制好一个微笑或者眨眼的动画，保存下来，绑定快捷键，找准时机按1加载朝镜头笑一下、眨眨眼，让角色动起来。
（米家的，原视频在TikTok有1.7万点赞）
现如今AI视频处理技术普及以后，很多人转求AI工具帮助，光是民间的【VAM+AI重绘】已经进化到一个惊人的程度，抖音B站一搜一大把。
简单举一个例子。
最早的真人AI转绘的效果是这样的：
由于AI转绘是一帧一帧渲染画面，最后再串成视频的，所以背景经常出现闪烁现象，看着非常鬼畜，画风也是充满AI刻板印象的卡通质感。
等技术成熟、插件丰富以后，逐渐有爱好者开始研究怎么把自己的VAM视频通过AI转绘，变得更像真人。
（左边是VAM视频，右边是AI处理过的）
我不是什么技术大佬，不懂具体怎么运作的，这里引述一下推特上几个爱好者分享的AI工作流：
①他们会先用Archer捏人，MikuMikuDance制作舞蹈（或者直接用网上现成素材），然后把人物模型和动作导入Virt A Mate，输出高清的3D视频。 ②接着把视频导入AI软件Stable Diffusion，用EbSynth插件进行转绘，生成稳定不鬼畜的动画。 ③再用CapCut（国外版剪映）进行视频剪辑，Photoshop制作视频封面。细节一点可以用Topaz Photo AI、Topaz Video AI进行分辨率放大。
补充一下，几个②可能涉及到的一些Stable Diffusion插件:
adetailer（人脸修复，防止脸崩） wd14-tagger（提取服装的特征标签） dataset-tag-editor（使用保存的特征标签作为提示，生成与之相近的图片） ControlNet（让复数的模型按照程序设定一起运作，以获得更精确的结果） IS-NET-pro（抠图，去除背景） ebsynth_utility（UI处理相关） AetherConverTools （以太流动态裁剪脚本，视频后期处理）
如果是原地凹造型的话，现在的VAM视频经过AI处理以后，已经很接近滤镜拉满的Coser视频了。
大家可以感受一下：
上面这段视频，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就有种奇怪的感觉，说不上来，总觉得很像AI——确实是AI。
下面的这段就自然很多↓
当然，这里只是举例，具体操作肯定具体分析。VAM社区本身有很多韩国女团舞蹈的动作文件分享，经过AI处理以后，画面几乎能够以假乱真。
我无法想象技术发展最后会如何，但有一点肯定的是，不管什么科技，最后总是会歪到搞黄色上，变成LSP的玩具。我也是服了。
每次研究的过程，都是一次对成人内容彻底祛魅的过程。没办法，谁叫R18是第一生产力呢（只能乖乖地Shut up and take my money）。